[转帖] 历史上的德古拉王子——穿刺者弗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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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大中小发表于 2014-9-4 13:58 只看该作者

历史上的德古拉王子——穿刺者弗拉德

穿刺者弗拉德(罗马尼亚语为弗拉德·提庇斯)是14世纪瓦拉几亚公国的建立者巴萨拉大帝的后代，现在瓦拉几亚是罗马尼亚的一部分。早期巴萨拉家族最著名的人物是弗拉德的祖父米西塞巴特林（老米西）。作为一名瓦拉几亚的大公（这是一个斯拉夫语词，在罗马尼亚它表示一个公国或者侯国的领袖，一个军阀，或者是一个大酋长），米西因为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斗争而著名。他试图拔除瓦拉几亚境内所有土耳其人的永久定居点。
米西在1418年去世，留下许多私生子。由于瓦拉几亚公国没有明确的继承规定（贵族会议有权从大公的子嗣中选择任何一人继任），爵位争夺战在米西的私生子弗拉德（就是穿刺者弗拉德的父亲）和但（米西兄弟的儿子）之间展开。这是15世纪瓦拉几亚重要的德古拉王朝的开始。1431年，穿刺者弗拉德诞生（这一点尚不能十分肯定），这一年他父亲率军驻扎在西吉斯索拉保卫从特兰西瓦尼亚到瓦拉几亚的山路，以免敌人入侵。
1431年，老弗拉德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召到纽伦堡接受一项独特的荣誉。他被吸收进入皇帝创建的圣龙会，这个组织的其他成员都是王子和领主。圣龙会类似于当时的骑士团，是模仿的圣乔治骑士团。这个组织是西吉斯蒙德皇帝和皇后巴巴拉·切莉于1408年建立的，主要是为了增强保卫皇室的力度；它还要求其成员保卫基督教，并且和帝国的主要敌人土耳其作战。为了表彰自己作为圣龙会的成员，弗拉德使用了一个小名叫“德拉古”（瓦拉几亚词“德拉古”来自于拉丁词“德拉科”，意思是龙）。小弗拉德的绰号（“德古拉”表示“德拉古的儿子”或者“龙之子”）也是一个有着积极内涵的名字。
在罗马尼亚历史中，弗拉德总是被称为“提庇斯”（罗马尼亚语音为塞-佩斯）。这个词是来自弗拉德的土耳其绰号“卡西克鲁-贝”（“穿刺王子”），15世纪晚期和16世纪早期奥斯曼帝国的编年史学者就用这个词称呼弗拉德，因为弗拉德喜欢使用穿刺刑来斩人。他的这个绰号反应了他灌输给他的敌人的恐惧，却很受本国人的欢迎。没有证据证明弗拉德称呼自己为“提庇斯”，相反，他倒是会在一些场合称呼自己为“德古拉”（或者“德古拉”的变体），现在仍然有一些有“德古拉”字样的信件和文件保存在罗马尼亚博物馆。
关于弗拉德在西吉斯索拉的早年生活我们知道的很少。他的母亲名叫克尼亚娜，属于摩尔达维亚王族。他是三个儿子中的老二，有一个哥哥米西和一个弟弟拉杜。他们一家住在西吉斯索拉，直到1436年弗拉德·德拉古搬到塔戈维斯蒂成为瓦拉几亚公国的大公。在这里，小弗拉德接受了宫廷教育，训练他如何成为一名骑士。但是他父亲的政治举动给他和他弟弟拉杜带来巨大影响。当神圣罗马帝国的西吉斯蒙德皇帝死去后，弗拉德·德拉古将政治立场从反土耳其转变成中立来保护瓦拉几亚公国。为了证实德拉古的立场，苏丹要求德拉古的两个儿子——弗拉德和拉杜——给送到土耳其作为人质，以确保德拉古会积极地维护土耳其的利益。兄弟俩可能为此在土耳其待了六年。此时小弗拉德大约是11岁，而他弟弟拉杜大约只有6岁。兄弟俩先在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埃格莱哥兹要塞过了几年，然后被送到苏丹穆拉德在阿德里安堡的宫里。在那里，拉杜因为年轻英俊，吸引了未来苏丹的注意，所以得到比弗拉德更好的待遇，这也是他们兄弟俩后来反目成仇的原因。显然，兄弟俩在土耳其当人质的这些年，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受到肉体上的残害，但是这段生涯在弗拉德心理上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1448年土耳其人将他们释放，拉杜选择继续留在土耳其，弗拉德则回到瓦拉几亚，发现他父亲被人谋杀，他哥哥米西被支持他的对手的塔戈维斯蒂贵族活埋了。
弗拉德曾三次当上瓦拉几亚大公，在任时间总共加起来有将近七年。关于他第一次执政（在1448年）并没有什么记载。这次统治是短命的，接下来的8年里弗拉德都在计划着如何重新掌权。后来在1456年他取得胜利，成功地当上瓦拉几亚的大公，并且统治了6年，关于他的主要情况都发生在这段时间。在1462年与土耳其人的大战之后，他翻越大山逃到特兰西瓦尼亚，后被匈牙利国王马提亚·科维努斯囚禁直到15世纪70年代中叶。他于1476年恢复大公位是短暂的，因为他当年冬天就战死了。
尽管弗拉德的统治时间不到七年，他的名声却传遍了整个欧洲。对于弗拉德有各种各样的描述，从一个残酷的、甚至是病态的暴君到把国家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英雄。结果，想要在政治史或者军事史上构建一个真实的弗拉德实际上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最使弗拉德臭名远扬的是一些德国文献，早至1463年（当时弗拉德依然在世）。最流行的则是15世纪晚期的一些宣传册子，它们之所以能够广为流传是赶上印刷术的发展。的确，一些最早的并且长期流传的印刷品都讲的是有关弗拉德·德古拉的极其恐怖的故事。用德语写的，在德国的当时主要城市纽伦堡、巴姆堡和斯特拉斯堡发行的宣传册子有着这样一些令人厌恶的名字，比如《嗜血暴君德古拉王子的骇人故事》。研究人员发现有至少13种这样的宣传册子，年代从1488年直到1521年。这些德古拉故事的印刷品里面还包含王子的木刻肖像，有时候还有描绘他暴行的插画。
其他的历史文献，包括罗马尼亚的文献，就不仅仅是描述弗拉德残暴的一面，它们也提到他的正义感和他恢复国家秩序的决心。土耳其的编年史，毫无疑问地强调了德古拉加之于他敌人身上的暴行，尤其是在1461到1462年的战争期间。相反地，在阿吉斯河畔德古拉城堡的废墟旁那些村子里，仍然流传着关于德古拉的口头传闻。这些口述史讲的是一个不同的弗拉德：一个爱国的王子，为了保护家园免遭土耳其人侵占，他与土耳其人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而当时该地区几乎所有其他的公国都已经被土耳其占领；他还是一位法制的维护者，面对当时毫无法纪的国家，他成功地维护了法律和各项规定。
这些记载都是有偏见的。对于那些德国记载来说，当地特兰西瓦尼亚的德国萨克森人是弗拉德对当时这个独立国家侵略的受害者，他在当地采取了极端严厉的经济政策。所以很难想象他们对弗拉德的记载会是客观公正的。土耳其人的编年史也靠不住，它们贬低弗拉德的军事成就，只强调自己的勇气和谋略。俄罗斯叙事史相对来说较公正一些。罗马尼亚的叙事史则展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弗拉德：一个民族英雄，不仅努力拯救他的人民免遭土耳其侵略，还把国家从叛逆的贵族手中拯救过来。
弗拉德在1456年重新登上瓦拉几亚大公宝座紧接着要做的就是巩固他的位置。他要打破贵族的权力，那些贵族支持傀儡大公，想要把大公玩弄于鼓掌之上来处处符合他们的利益。弗拉德意识到这种政治是建立一个民族国家的障碍。他面对的内部威胁来自于一直不断的索要公爵宝座的对手，他们也都是米西塞巴特林的后代。在弗拉德决心巩固自己地位的同时，他还推行代表他利益的法律和规定。任何人犯了罪，不管是大是小，他都毫不犹豫地对之施行穿刺刑。他还打了一场经济战，要剥夺萨克森商人对南特兰西瓦尼亚（尤其是布拉索夫）贸易的控制。这些商人不但藐视进口税，而且还支持弗拉德的公爵宝座竞争对手。
弗拉德自1456年开始了他六年的统治，那一年是君士坦丁堡沦陷于土耳其人的第三年。这意味着他将不可避免地面对土耳其人，他那小小的公国就位于土耳其控制的保加利亚和其他中欧和东欧地区的中间。弗拉德撕毁了以前与苏丹的条约，拒绝按照条约的要求给土耳其进奉年贡以及输送瓦拉几亚青年到土耳其的军队，因此激怒了苏丹。土耳其军先在多瑙河附近的瓦拉几亚边境进行袭击和掠夺，然而在1461年和1462年之间的冬天，双方的全面战争爆发了。弗拉德的战绩吸引了包括罗马教皇在内的一些欧洲统治者的注意。土耳其人展开了大反攻。面对着对方明显的人数优势，弗拉德用尽一切办法来建立自己的优势：他让军队策略性地撤退，但后烧掉沿线的村庄，向沿途的水井中投毒；他利用有利的地形采用游击战法；他甚至引进细菌战法，故意把传染病患者送到土耳其军营里面。1462年6月17日，他领导了一场对土耳其人的袭击，罗马尼亚史称之为“夜袭”。但是苏丹的军队继续前进，并且逼近瓦拉几亚首府之郊区。那里，弗拉德采用了他最强大的武器——心理战术。下面是希腊历史学家查科迪勒斯记载的土耳其人在瓦拉几亚首府近郊之见闻：“他（苏丹）继续前进了5千米，看到他的人被使用了穿刺刑；苏丹的军队经过了一片树桩林立的地区，大概有3千米长、1千米宽。在那些大树桩上他们看见被穿刺了的男人、女人和儿童，大约有2万人。这幅情景对于土耳其人和苏丹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苏丹处于惊愕之中，口中不停地念叨说他不能征服干这事的人，他居然干出这么可怕和不正常的事，居然如此使用他的权力和臣民。苏丹还说，干这事的人所应得的要多。其他土耳其人见到这么多人被穿刺在树桩上，都被吓得发疯。被穿刺者中还有附着在母亲身上的婴儿。还有鸟在女人的胸里筑巢。”
苏丹撤退了，但是战争并没有结束。穆罕默德转而支持弗拉德的弟弟拉杜，结果拉杜在叛逆贵族和土耳其士兵的帮助下，一路追击弗拉德直到他在大山脚下的城堡皮纳里。根据皮纳里堡附近阿莱夫村民的口头传说，弗拉德是在村民的帮助下逃到特兰西瓦尼亚去的。但是他不久就在布拉索夫附近被匈牙利国王马提亚·科维努斯囚禁，这位国王打算支持弗拉德的继任者拉杜。科维努斯逮捕弗拉德的证据是一些他认为是弗拉德所写的信件，这些信证明弗拉德是基督教的叛徒，密谋支持土耳其人；罗马尼亚历史学家则认为，这些信件都是伪造的，是用来否定弗拉德和支持科维努斯的一项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弗拉德在西方因众多归之于他的暴虐行为而出名。即使他最热心的拥护者也承认他为了达到他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目的，采取了一些激烈措施。它们大部分是发生在1456到1462年之间。
他最早的行动是针对塔戈维斯蒂的贵族，这些人谋杀了他父亲、活埋了他哥哥，欠他两笔血债。根据一项罗马尼亚早期编年史的记载，在1457年春天，弗拉德邀请贵族和他们的家人到他那里参加一个复活节宴会。当客人们吃完饭，弗拉德的士兵包围了他们，把身强体壮的人围出来，驱赶他们到五十英里开外的阿杰斯河岸边的皮纳里，强迫他们给他建筑城堡。这些人在皮纳里忍受着好几个月的难以言喻的沉重劳动，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被施行了穿刺刑。
穿刺刑乃是一种施虐狂的惩罚方式，因为受害者将要忍受几小时甚至几天的极度痛苦，直到最终死去。弗拉德使用穿刺刑是为了要让受害者忍受尽可能长时间的痛苦。然而穿刺刑只是弗拉德用来惩罚对手的诸多酷刑之一。德国的一本小册子（纽伦堡，1488年）记载了下面的情景：
“他把他的一些人扒光了衣服从肚脐以下埋在土里，然后把他们当靶子。他又把其他一些人蒸了。另一些人则被剥皮。”
“他把那个年轻的但族人（来自敌对的但纳斯提族）捉住，给他挖了一个坟墓并举行了一个基督教的葬礼仪式，然后就把那人在他的坟墓前斩首。”
“他有一口大锅，锅盖上有许多洞。他把人的头硬塞进那些洞里面。然后他往大锅里加水，又在锅下点火，让那些人被煮得嗷嗷叫直到死去。”
“他发明了一些可怕的、恐怖的、难以启齿的酷刑，比如把正在哺乳的母亲和她的孩子穿刺在一起，好让小孩痉挛性地踢母亲的乳房直到死去。用差不多同样的方法，他把哺乳母亲的乳房割掉，然后把小孩的头塞进去再把他们穿刺在一起。”
“他把各种各样的人穿刺在道路两旁：有基督徒、犹太人、异教徒，他让他们晃动着、抽搐着、呜咽着，长时间乱作一团，就像一堆青蛙。”
“有大约300名吉普赛人到他的国家来。他从他们中选了三个最强壮的蒸熟了，然后强迫其他人把这三人吃掉。”
上述这些暴行已经无法全部核实，但是毫无疑问地，弗拉德施展惩罚的手段特别残忍。其中一些关于他暴行的记载出现在三种或三种以上的文献中，说明了它们的真实性。其中一个故事讲了他如何对待病人和穷人：
“德古拉特别在乎是否他的所有臣民都为了国家财富而努力工作。有一次他发现穷人、流浪者、乞丐和跛脚的人充斥着他的国家。结果，他向瓦拉几亚的所有穷人和病人发出邀请，请他们到他在塔戈维斯蒂的宫殿里面赴宴，声称在他的领地上没有人会挨饿。当穷人和跛脚者到达塔戈维斯蒂并被引入一个大厅，那里将要为他们举办一次丰盛的宴会。王子的客人们吃吃喝喝直到深夜，德古拉出现了。‘你们还想要什么？你们想不想抛开尘世，不留下什么在这世界上？’王子问道。当他们七嘴八舌地回答这个问题时，德古拉命令将大厅堵死然后点火。没有人逃脱。德古拉为此向贵族们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让他们不再成为别人的负担，那样我王国里就不会再有穷人了。’” 没有人能逃离他的残忍。另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是关于来到他宫廷里的两个外国大使。
“一些意大利大使被派到他那里去。当他们走到他跟前，就脱帽并鞠躬，但是他们的贝雷帽还顶在头上。然后他就问他们为何不把小帽也摘掉。他们说这是他们的习俗，哪怕是觐见皇帝他们也不会摘掉小帽的。德古拉说：‘我想要让你们把帽子戴的更牢。’他立即把他们的帽子钉在他们头上，那样帽子就永远不会掉下来，而他们的习俗也就保留了。他就是这么干的。”
在另外一些版本中，外国大使变成了土耳其人，帽子变成了头巾。不过故事的实质都是一样的。
对于那些想要犯罪的人，穿刺刑被证明很有威慑力。看看下面这个在俄罗斯和罗马尼亚叙事史中的一个故事：
“德古拉是如此痛恨邪恶之事，以至他领地上的人如果偷盗、撒谎或者犯了其他罪行，他们就别想活命了。不管是贵族还是牧师，抑或僧侣和普通人，即使他拥有很多财富，但倘若他们不诚实，他们就免不了要被处死。他被怕成这样，农民说在河流源头的某地有一处泉眼；当来自各地的旅行者路过这里时都会去喝那清冽甜美的泉水。德古拉故意把泉眼设置在一个荒废了的地方，又放上一个非常精致的金杯，任何想用金杯来盛水喝的人都得把被子放回原处。只要这杯子还在那，就没人敢去偷。”
也许他最残忍的暴行是加诸于特兰西瓦尼亚的德国人（萨克森人）之上，就在他开始侵袭一些特兰西瓦尼亚的城镇开始。他认为那些城镇的居民帮助他的敌人：
“1460年，在圣巴托洛缪日的早晨，德古拉和他的仆人们穿过森林之后把瓦拉几亚人不论男女都抓了起来，据哈米拉什村（阿米拉斯村）以外的人说，他把这么多人捆在一起，然后用剑、马刀和短刀像切白菜一样把这些人切成段；对于牧师和那些没有被切割的人，他把他们带回家去施以穿刺刑。然后他放火烧了整个村子和村里的物资，据说有3万多人遇难。”
但是那最影响他声誉的事件是发生在布拉索夫。那里的商人经过屡次警告以后仍然不交税，1459年，德古拉对布拉索夫发动一次袭击，烧了该城的整个郊区，在提帕山上将无数的俘虏送上穿刺木桩。这一幕因为出现在一本1499年纽伦堡出版的雕版小册子的首页上而变得妇孺皆知。画中的弗拉德正在用餐，他身旁围绕着众多挣扎在木桩上的受刑者。就在他用餐的时候，他的手下就在他餐桌边上坎剁受害者的肢体。叙事史的开头写道：“这是一个极度残忍和恐怖的故事，是关于一个野蛮的嗜血者德古拉王子。这是关于他如何穿刺别人，如何把人蒸熟，如何煮熟一个大锅里的人头，如何剥人的皮，以及如何像切白菜一样把人切成一块块的。他还把小孩蒸熟，迫使他们的母亲吃孩子的肉。这本册子里还有关于他和发生在他领地上的其他可怕的事情”。另一个类似的雕版宣传册在第二年出现（斯特拉斯堡），标题是：“这是关于野蛮的变态狂德古拉王子的一段恐怖和骇人历史。”不管这些记录是否属实，弗拉德的恶名肯定是抹不掉的了。
尽管有这些传闻的暴行，弗拉德·提庇斯仍然是罗马尼亚历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其中一点就是，他是几个试图建立强大和独立的瓦拉几亚王国的大公之一。他坚决打击贵族的力量，在那个毫无秩序的时代，他保证了法律和统治秩序。但是他最主要事业是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斗争，那个时代他的国家周围其他的公国已经被纳于土耳其的统治之下。他对抗土耳其被看成是大卫对抗哥利亚。说到他的残忍，他的辩护者说他的那些行为和一些中世纪晚期及文艺复兴早期的欧洲统治者比如法国的路易十一、那不勒斯的斐迪南、意大利的凯撒·博尔贾以及俄罗斯的伊凡雷帝相比，也就不过如此。
今天，弗拉德·提庇斯仍然活在人们的记忆中。在皮纳里城堡脚下的阿莱夫村，当地人将弗拉德描绘成一个英雄和人民的朋友。
“我祖父告诉我说，在穿刺者弗拉德统治时代，罗马尼亚人得向土耳其人进攻来换取和平。包括送一到200名年轻人每年加入土耳其军队的雇佣兵团。他们中有些人就是来自阿莱夫村的。穿刺者弗拉德决定结束这样的进贡。强大的苏丹听说弗拉德不再进贡，就派了一只军队去活捉他，要把他带到土耳其。当土耳其军队越过多瑙河时，弗拉德从阿莱夫村向他的城堡撤退。当他进入皮纳里城堡以后，就往村里送信，向长者请教。弗拉德告诉长者们，‘土耳其人已经包围了这座城堡，我想要你们明天早上领我跨越边境到特兰西瓦尼亚去。’其中的一名作过铁匠的长者说，‘我有个办法。我们把马掌钉反，那样当土耳其人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我们的撤退当成前进了。’然后他们就把马掌钉反，从一条秘密通道越过喀尔巴阡山到达特兰西瓦尼亚境内。当他们到达边境的时候，弗拉德问道他拿什么来作为他们如此衷心的补偿。阿莱夫村的长者于是回答道：‘大人，不用给我们金银，因为它们会被花掉，给我们土地吧，肥沃的土地会永远养活我们。’他让人拿来一块兔子皮写道，‘我给阿莱夫村的长者们，14座山岭和9片牧场。’直到今天我们还拥有其中的两座山岭。我们这些小孩听长辈们讲弗拉德如何骗过土耳其人时感到高兴。”
村民们把这些故事一直流传到现在。
在他最后一次上任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大约在1476年12月底），弗拉德在布加里斯特北部一片森林里战死。具体情形并不清楚。俄罗斯有一种说法是，他被自己人误以为是土耳其人杀死了。他更可能是被另一个爵位竞争者巴萨拉·莱奥塔（他是弗拉德的继承人）派出的刺客袭击而死。一个故事讲道他的头被砍下来带到君士但丁堡的苏丹那里，并被作为战利品展出。传统的说法是，他的尸体被僧侣们带到斯纳哥夫修道院并被埋在祭坛附近，因为这所修道院几年前得到弗拉德的资助而得以重建。然而，20世纪30年代初期在这里进行的挖掘工作并没有发现埋葬地点。他到底埋在哪里呢？一些人认为他被埋在这座修道院的另一处，那里确实发现了他的尸骨，但是已经失踪。另一些人主张，他还是被埋在祭坛附近，但是埋葬的深度要比挖掘的深度深得多。也有人认为他是被埋在另一所修道院。总之，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实情。
关于弗拉德的家庭，我们实际上不知道关于他第一任妻子的任何事情（假设他们曾结过婚），我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特兰西瓦尼亚贵族。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然而，她的故事在阿莱夫村的传说中保留了下来：
“据说穿刺者弗拉德有一位善良、谦逊的妻子，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当弗拉德拔剑出鞘赶赴战场时，她会伤心。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只箭穿过城堡中的一扇窗户，扑灭了他们卧室里的一支蜡烛。她点上灯，在箭的地方发现一封信，说城堡已经被土耳其人包围了。她从窗户向外张望，看到山谷中有许多闪耀的火光。她以为大势已去，还没等她的丈夫作出决定，就爬上城墙，投进阿杰斯河里。”
这个故事并不能得到历史文献的证明。
不过我们的确知道弗拉德后来娶了伊洛娜·西拉吉。她是匈牙利国王马提亚·科维努斯的亲戚，也是这个马提亚·科维努斯在弗拉德1462年从瓦拉几亚逃到特兰西瓦尼亚以后就扣押了他。看来科维努斯和弗拉德作了一个安排，要让他重掌公国。为了加强联结，弗拉德娶到一位来自匈牙利王室的新娘。弗拉德死后留下他妻子和三个儿子。长子米尼亚是他第一任的特兰西瓦尼亚贵族妻子所生。他的匈牙利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弗拉德，另一个的名字我们不知道。只有米尼亚有份登上瓦拉吉亚的宝座。在他1508到1509年的短暂统治中，他的所作所为表明他完全和他那声名狼藉的父亲一样残暴；他曾经把他政敌的鼻子和嘴唇割掉，因此得到“坏人米尼亚”的绰号。他在1510年前往西比尤的一座教堂途中被暗杀。历史学家拉杜·弗洛列斯库和雷蒙德·迈纳里的一项世系研究表明（在他们1989年出版的著作《德古拉：多面王子》中），弗拉德在罗马尼亚的男性后代于1632年断了香火。他的匈牙利男性后代在16世纪末中断，尽管女性后代还能再往后延续一百年。至于非直系后代，已经考证出布加里斯特的康斯坦丁·巴拉齐亚努·斯托尼奇教授是弗拉德的异母兄弟僧侣弗拉德的后代。根据罗马尼亚学院世系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所说，其他自称是弗拉德后代的人都没有确切证据。
不论弗拉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来也没有被人描述成吸血鬼过，也没有人认为他是吸血鬼。然而一些早期对他的负面记录把他说成和魔鬼一块儿的（来自于“龙”的另一个意义），这也不是说他是吸血鬼。“吸血鬼”这个词在布拉姆·斯托克的小说出现以前从来没有和弗拉德联系在一起过，而只有在这本小说出现很久以后，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斯托克小说中吸血鬼伯爵的灵感来自弗拉德（连这个观点也是不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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