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影像来记录伤痛、定格感动、留下启示、传达关怀,这是电影人的职责,也是电影人的追求。
所以,在汶川地震发生24小时内,就有剧组深入灾区收集素材。谁知电影还未开拍,质疑声便如影随形。对幸存者来说,惨烈的地震就像心底永远的伤,剧组蜂拥前往,会不会再在伤口上撒一把盐?14个前往灾区的剧组人员愿意用实际行动回应质疑。
质疑1 :剧组蜂拥入灾区,是真心还是作秀?
回应:在这个时刻作秀,是可耻的行为
汶川地震后,娱乐圈反应迅速,明星基金捐钱捐物,明星结对募捐善款,更有不少艺人亲自前往灾区探望,而作为娱乐圈的记录者——电影人,也用自己的方式关注着这次地震。就在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曾拍摄《张思德》、《云水谣》等影片的导演尹力,带着几名摄影人员,站在了余震不断的汶川废墟上。他们是第一个到达灾区的剧组,计划拍摄一部名为《汶川168小时》的地震电影。
紧接着,陆陆续续有新成立的剧组人员赶往汶川、绵阳、北川等重灾区,一是收集剧本素材,二是拍摄资料镜头,在忙碌的救援和安置工作展开期间,不经意会有扛着摄像机的人走过,会让人有这场地震像是在拍电影一般的错觉。“我们也很希望这场地震是在拍电影,希望关机之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导演尹力在嘈杂的灾区现场说,但眼前的惨痛告诉他们不是,他们能做的,只有记录,只剩记录。
截至5月31日,以拍摄电影的名义进入灾区的剧组已经达到14个,蜂拥而至的剧组让人怀疑,他们是真心来记录灾难,还是借此机会作秀一把。
面对这样的怀疑,曾经创作像《黄河》这样的优秀专题片的老导演王伟力愤怒了:“在这个时候,如果谁还怀着别的目的来灾区拍片,那是可耻的行为,不仅愧做电影人,更愧对一个‘人’字。”王导说很多名演员都想义务参演地震电影,比如演员孙俪就曾向三个剧组表示愿意零报酬出演。但为了避免“作秀”嫌疑,很多导演都倾向起用生面孔。
王导这次拍摄的电影专题片《决战汶川》,将是最早与观众见面的电影。“已经通过了审查,6月底择日上映。”王导说不期望所有人都能理解电影人的心意,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镜头可能不够记录下那些感动的画面,“总想再拍一些,但我多呆一天,就担心给灾区人民添麻烦。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用的都是央视、四川电视台的影像资料。”
质疑2:会不会再次揭开灾民伤疤,增加灾区负担?
回应:剧组自带生活用品,还充当寻亲联络员
其实,不用他人质疑,所有到灾区取材的剧组,都会考虑到剧组之行会不会给灾区人民添乱。“因为我们也是血肉之躯,我相信每一个剧组进入灾区之前,都是经过了慎重考虑,以不给灾区增加负担为前提才前往的。”央视出品的《震撼世界的七日》导演告诉记者,比如他们剧组前往灾区前,便组织剧组成员上了心理辅导课,注意什么样的字眼和行为不适宜在灾区使用。
“我们不仅自带帐篷、粮食、矿泉水,甚至还带了垃圾袋,所有的垃圾都回收,从点滴做起,绝不给灾区人民增加一点负担。”实际上,等剧组到了汶川后,发现有的地方帐篷不够用,剧组便把自己的帐篷送给了灾民,而十几个男人就挤在两台商务车中过夜。
纪实电影《我们在一起》剧组更注重工作人员与灾区人民的交流,在收集资料过程中,灾区群众的坚强与善良一次次让剧组成员感动。导演灏然说:“我们开始担心是否会让他们再忆起伤心往事,在开机之前还忐忑不安,但后来我们欣喜地看到他们很乐意有人和他们分享伤痛。”灏然说,原来前往灾区做心里辅导的专家曾建议灾民,不要刻意掩盖伤痛,如果有机会释放悲痛,尽量哭出来。“所以我们征得对方同意后,尽量不提问,而是充当一个倾听者,让他们有一个诉说的途径。”
剧组离开的时候,有群众关心地问电影什么时候上映,“他们说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关于地震的电影,看到有多少人在救他们,看到他们并不孤单,他们也会很坚强地重建家园,希望全国人民在电影中看到汶川的希望,四川的希望。”
还有一个《芙蓉花开》的剧组,在绵阳拍摄一些素材带回北京整理,准备后期结合摄影棚的剧情部分以及特效制作,尽量还原灾难的真实性。除此之外,他们在现场还充当起了寻亲联络员。剧组成员拍摄了很多人寻亲以及报平安的画面内容,准备回来制作一个专辑,就叫《我还在,你在哪里》。
质疑3:一个电影十几天内成型,很难出精品?
回应:时间虽然仓促,但电影人有激情
14个剧组进汶川,最早的作品将于6月底问世。这或许是电影圈中少有的“多与快”,但在这种快节奏、高频率的背景下,能产生像《9·11》这样的电影精品吗?
面对质疑,不少影视人作出了回应。他们表示,拍摄影片、纪念灾难并不是最终目的,拍出细致、感人的精品才是电影人应该做的事情。《决战汶川》的导演王伟力说:“仓促上马的电影难免有些瑕疵,但我们都是以从未有过的激情去拍这部电影,所以我相信观众能在毛糙的画面下看到我们真诚的心。”
而《5·12北川不相信眼泪》的导演杨凤良则认为任何一部电影拍得不好都会有副作用,那就要看为什么拍它,从什么角度拍。 “大灾大难出英豪。这些瞬间成为英雄的人,平时是如何生活的,思想是什么样的,我们应该知道,那些忘我牺牲的精神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观众有兴趣也有权力知道。”
更多正在灾区拍摄的剧组都坚信一点:历史必须铭记,灾难必须警示。影视作品是最佳传播方式。